细小的雪花在一望无际的地平面上漂向远处初升的朝霞,在橙光下偶尔反射出些许光线。在这样的情景下,一名身着纯白魔法袍的少女正在使劲裹紧自己那不合季节的衣服,在穿过废弃小镇的路上时不时抖擞抖擞精神,继续仰望着山顶上那发出耀眼蓝光的井口并坚定地走去。
……
幽深漆黑的井口似乎要将我吞噬,我猛地打了个寒颤,才发现自己已经凝视这口井许久了。
恍恍惚惚地看向旁边,四周的树木即使被雪层层覆盖,却依旧茂密地生长着,风时不时刮去带下树干上的积雪。雪覆盖住了土地原本的颜色,显得广阔,而又无尽的空荡了。而处在这雪地中心的井口与我,则就显得无比突兀。
可能是个奇怪的清醒梦吧。我这么想着,于是,我用力掐住自己的脸颊……
疼死了!
这么说,我难道是穿越了?
真是好老套的剧情呢。穿越到异世界之后,不应该会有向导或者公会之类的吗,我再次打量了一下周围,白茫茫的一片什么都没有。唯一有些许触感的,便是和刚刚经历过宿醉一般的头痛和浑身的无力感。伸出手来摁住了额头试图想缓解下疼痛,却在手心处看到了一个从未见过的黑白相间盾牌标志。
眼前的场景逐渐模糊起来,回忆从之中涌出。一片漆黑中,几许魔法运行的光束成为了唯一的光亮,让人不得不将目光投向正前方,那似乎是个忙碌着的魔法师。
“完成—你的命运—”越是回忆起来就越是头痛,我赶紧停止了搜寻记忆,继续使劲地捂着额头。
正当我沉浸在这该死的头痛中,脚轻轻踩在雪面上的吱吱声在我身后响起。
两脚稍稍撇开站立在雪地之上却又气喘吁吁地扶着双腿,浑身被冻地不住的发抖。个子不算太高,身穿着与我脑海中对于魔法师衣服完全相同的法袍,宽大的白色斗篷上绣满不知名的繁复花纹,一本魔法书虚挂在身侧,左手上白色透明的手镯闪着光。但这些她光洁白嫩无瑕的脸颊下都显得黯然失色。
是个很可爱的女孩。
随后,大概是因为太累了,她扑通一声跪坐在了地上。
“天井人到底在哪里呢…明明已经检测到即将产生的波动了却还是没什么反应…”她突然低下头去,淡紫色的长发微微在空中飘动。
看着她疲惫到快直腰都有些费力的情况下,我便想要帮她一下,随后伸出手来。
“谢谢…”起初没太注意的她在抬头看到我手心的一瞬间,黑色的眼眸似乎突然有了活力,先前疲惫的气息也一扫而空,快速地站起来差点闪到腰后对我露出了兴奋的神情。
她插着腰大摆出自信的样子,随后使劲地挺起了脖子:“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蝶尔,是一名待毕业的魔法师。”说到这里,她的甩了甩头,淡紫色的长发在同雪一样洁白的空着随风飘荡。
魔法师?我再次打量了下面前这个少女,又想起刚刚她的举动,暂且…相信她吧。
“我等了好久…这次天井的出现终于让我抢先检测到了!我终于能拥有一个同伴了!”少女兴奋地说着有些令人可怜的话。
但是,明明似乎拥有很强的力量,却找不到伙伴?这点,有些许可疑啊。
随后,蝶尔叉腰的手放在了后背,俯下身子直勾勾地看向我:
“想要加入我的冒险吗?”她歪着头,抿起嘴,露出一抹的微笑。
“我拒绝。”
“什…”
说实在的,我并不想开启一场什么富有激情的旅程,到达这样的世界很明显会时时刻刻面临死掉的风险啊,明天活着都要提心吊胆。即便有美少女队友相伴,我大概也会成为队伍的拖油瓶。在这里还是原来都一样,还不如就这样死掉,不给别人添麻烦。
我现在一定以一个相当糟糕的神情回馈给这位少女,这么想起来还是挺不好意思的,一会儿找机会跟她说明白然后道歉吧…
蝶尔的的眼神似乎失去了光茫,逐渐黯淡下来。失去了干劲的她转过身去抱作一团。
似乎有点过头了…我站起身来,稍微俯下身去,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她并没有反应,等到我转到面前时,才看见她双手紧紧抱住了冻的通红的膝盖,脸上挂着自责的神情,些许的眼泪已经在眼中打转。
“这不是你的问题啦。”我慌乱地解释些什么。不过,尽管是在在这种状态下,可爱的程度却丝毫没有减少。
“真的?”她的恢复了些神采,带着泪汪汪的眼睛抬起头来,投以我希望的目光。
“真的。”她的身上在发光诶,一种名为可爱的光芒,受不了了…我捂着脸侧过身去。
“我只是想回到原来的世界,这与你没关系的。扫了你的兴致我对此表示很抱歉,不过我大概还是不会加入…”
话音未落,沉重烦躁的声音从身后的不远处传来,她回过头去好像看到了什么。立刻站起来摸了摸湿润的眼角,想要一改之前失落的样子,神色紧张地突然将我拉到井口附近的一块足以将我们二人全部遮挡起来的大石头后面,示意我不要出声,她则悄悄地探出头去。
远处,一支穿着不同服装的部队奔向此处,他们急匆匆地从马车上下来,掏出了随身携带的武器。大多数都是法杖之类的,但有个人拿着一种我从来没见过的武器……透明的剑刃上闪着危险的红色光芒,即使距离我还有一段,那恐怖的气息已经让人不寒而栗。
“这破地方,那传单上写的有穿斗篷的人出没,还有该死的巫女…”嘈杂的声音传到了我们的耳边。
“那些人应该是做奴隶贸易的人,他们会把到来的天井人抓去,贩卖到奴隶市场。”蝶尔小声说。
“不过还好不是什么巫女呢。”蝶尔用放心的语气说出来了这句话。
这时,一个似乎身着着我们原来世界的衣服的人慢慢从洞口爬出,我有些许兴奋,毕竟到达这个世界后我还是头一次见到原来世界的人,他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同我当初一样晕晕乎乎地看向周围。
但随后,很快有几个做奴隶贸易的人走过去试图将其捆住,距离实在有些遥远,我看不清楚他具体释放了什么技能将其中一人击飞了出去,随后…稍远处的两人举起法杖,他倒了下去,大概是死掉了。
脚踩在雪地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越来越接近,我的心跳也随着越来越快,不自觉地看向了她。
她刚刚受挫的情感似乎还未得到治愈,依旧伴随着些许难过的神情。使劲甩甩偷振奋下精神,随后压低帽檐,左手举起精细的法杖,前端晶莹剔透的宝石闪闪发光。
「风刃」!
顿时,她身边的空气流速不断地增大,逐渐汇聚到法杖的前端…
一阵强大的气流划破了白色世界的宁静。
“这还真是厉害呢…”我不由得感叹着。
蝶尔似乎听到了这句话,先前的失落神色又消失了几分。随后撑起帽檐,自信地点了点头,好像对自己完美的表现很满意。
当蝶尔沉浸在阶段胜利的喜悦中时,更多的人也朝着这里赶来。
崎岖的山路围绕着雪山而下,陡峭的岩壁只要看上一眼就会双腿发软,我们就在这样的地方奔跑着,马车也在以极限的速度跟随着我们的运动,不时还有几个法术发射而来,不过都被蝶尔化解了。也就是靠着崎岖的山路才能让马车追不上我们,如果在平地上的话,很快就被追上了。
一发蓝色的法弹击穿了马车的轮毂,马车顿时失去了平衡性,上面的人顺势跳了下来,继续追逐着我们。
“这群人…”
一瞬间走神的功夫,绿色的法弹命中了蝶尔的肩膀,蝶尔紧紧皱起眉头,闭上了一只眼睛,咬着牙扶着肩,好像要使劲向前跑,但是脚步却越来越慢下来,直到跪倒在地上。
那伙人也已经站在我们的面前,直对着我的法杖散发着令人窒息的恐怖气息,他们用轻佻嫌弃的表情看着我和蝶尔,我仔细一看去,他们的职业看起来不是魔法师,就是骑士之类的了。身上甚至还戴着国旗徽章一类的,不过已经肮脏不堪了。
明明是高尚的职业啊…这样下去,我的故事就要完结了,我什么都帮不了他吗?果然还是这样,不管在这里,还是原来。
……
正当我失去信心准备自我放弃的时候,左手上的黑白盾牌开始发出奇异的光线,手臂也不自然地抬起,繁密复杂的法阵在手上浮现。与此同时,蝶尔的身上冒着令人心安的淡淡的蓝色光芒,她紧皱着的眉头逐渐舒展开来,“呼…”蝶尔气喘吁吁地用手轻轻擦拭额头上的汗珠,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
“你在愣着干嘛!释放啊!”一旁带着银色头盔的男人撞了一下看我释放能力而傻眼的看似是皇家魔法师的人,魔法师回过神来,随后再次汇聚能量朝着蝶尔。
不知道什么时候,蝶尔已经蹲跪在地上,她自信地笑了一下,随后拿起法杖朝着魔法师的腿部摔去,待到魔法师失去平衡平衡的时候,一发风刃遍让她丧失了战斗力。
随后,这便是蝶尔的展现时间了。
待到敌人全部收拾掉后,她在一旁拍了拍法袍上沾到的灰,仔细看去,白色的法袍上已经有了不少的污渍。随后,她抬起头来,似乎想要说什么。
爆炸声音突然传来,盖住了蝶尔的声音。蝶尔迅速转身,随后紧随其后的是刺眼的强烈白光袭来。
“蝶尔!”
眼看着蝶尔被冲击到悬崖旁,马上就要跌落,我不假思索的伸出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
终于上来了。
我脱力的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粗气。劫后余生的蝶尔愣神盯着地面,许久才回神,苍白的脸上扯开一个勉强的笑。她用另一只手比出点赞的样子对我眨了一下眼,似乎是表达对我的赞许。这种时候居然干这样的事,明明自己都快没命了。
爆炸是从山顶传来的,我们向那里跑去。
在开始的时候还算正常,到后来,一辆辆破碎地马车横躺在路上,不得不让人绕道而行,再之后,我看到了横七竖八躺着的尸体以及被血染红一片片不再洁白的雪地,散发着血腥而有恶心的气息。有些看起来是魔法伤害,有些则是被尖锐物贯穿了身体。
我这还是第一次看尸体…之前那太远了还没有如此震撼。扭曲的肢体以及散发出的味道,来不及让大脑作出处理便开始干呕起来。蝶尔则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一直黑着脸低着头。
之后,我们来到了山顶。
山顶到处弥漫着爆发所带来的烟雾,偶尔会呛入嘴里,咳嗽两下。
“奇怪啊…明明是如此大的一次爆发却没看到什么人呢…”蝶尔自言自语着。
难道我当时到来的时候就是这样的么?感觉自己阅读过的小说中的转生都没有这种规模。这种登场,能让人感受到爆发时的气势磅礴和爆发结束后烟雾弥漫的神秘感,也算是一种很特别的出场吧。
“喂,你是什么人!”
蝶尔突然摆出战斗驾驶,紧握手中的法杖指向前方,虚挂在身上的魔法书微微震动,神色也变得严肃起来,额头流落的汗珠顺着脸颊流下。
这时我才发现,前方的烟雾中正有人慢慢地向我们走来!
烟雾渐渐散开。这个人身着和蝶尔身上的法袍一样的衣服,不过却是纯黑的,花纹更加密集。胸口的立领和微微向下底垂的尖帽,让她就算不戴着这一条紫线横穿的黑色面具也看不见脸。胸口的红色菱形宝石在全身黑色调的衬托下显得更加耀眼,黑色的头发散开着,披在肩上。不知道是宝石还是她本身的气场,我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不愧是我蒙面巫女,在没见过的情况下,就已经被知道了名字,果然我已经名声远扬了吗?”蒙面巫女站在我们面前,放肆地笑着,抬起左手放到脸下方,更显嚣张。只是,刚刚所渲染的紧张气氛被她这一番话吹的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这家伙,便是魔王军联邦干部之一的蒙面巫女!不过在这之前确实有过传闻说,她比较自恋和中二,但确实没有想到会到这种份上…”蝶尔如同看傻子一般看向蒙面巫女,但说着,她眼底闪过一丝微光,我似乎看到了一抹怀念的神色。
“不过,等到战斗的时候,她会非常认真罢了。”蝶尔随即横举着法杖,魔法开始汇聚在宝石之上。
我有些疑惑,却也知道不是提问的时候。因为这时我注意到,蝶尔口中“蒙面巫女”身后,站着成群成群的人。
两条手臂无力耸拉在身前,眼睛都冒着令人窒息的红色,再想起她胸口的红色宝石,以及身上相同的黑色印记—我意识到,那后面是同我一样的天井人,他们被控制了。
如果不是蝶尔先遇见我,我恐怕也会如他们一样,成为没有自主意识的傀儡……
蒙面巫女一挥手,成片成片的人群便已经消失在烟雾中。
蝶尔的神情严肃起来,她挥动长袖,手里的法杖直指蒙面巫女。
“我可是世界第一的大魔法师,你以为我会听你一个小魔法师的话吗?我是奉斯卡托之命,寻找碎片的人,这次的目标…”她的话在她抬头的瞬间戛然而止,一张冰冷的黑色面具出现在我的面前,恐怖的威慑力让人不寒而栗。
“「冰刺」!”
蝶尔突然发起了攻势,无数的魔法洞在蒙面巫女的周围展开,生出尖锐的冰刺,朝着她刺去!
可蒙面巫女手轻轻一挥,冰刺就都变成了水蒸发在空中,下了一场人工雨。
蒙面巫女这边也发起攻势,几个绿色风刃在风中疯狂地切割着空气,然后四散开来,化为几十个小风刃,蝶尔连忙反击,可是数量太多,眼看几个就要击中。
“请你,”我握紧了拳头,“再寻找另一个天井人吧。”
一下冲到蝶尔的面前,她的表情变得吃惊起来。对着面前的法术释放了「时间回溯」之后,风刃随之化解,但更多的攻击也随之到来。面对着被法术攻击锁死的四周,我恐惧地闭上了眼,随之而来地就是剧烈的疼痛,倒在地上。
恍惚间意变得朦胧,眼前的景象也变得不清晰。用尽力气伸出手来想要抓住些什么,却根本使不上力力气,只见得各种色彩的法术飞过视线上空,本应该美丽的画面在此刻也变得黯然失色。
抱歉了,蝶尔。
……
“醒醒啊!”泫然欲泣的声音模模糊糊从耳边传来,慢慢睁开眼睛,只见得她趴在地上努力地为我进行治疗,一边喊叫着,一边又些许泪水滴落雪地,渗透下去。
“对不起。”
“现在说什么对不起啊,你会死掉的!”见到我身体逐渐恢复,意识也开始清晰后,蝶尔的情感,终于流露了出来。
面前的少女,已然是泣不可仰。
我被这幅画面有些震惊到了。
我居然,能够有一天会值得别人为我所哭泣,还是一名年轻的少女。也许是因为我的法术帮助了她,也许是面对生命在她面前流逝的痛苦,她居然会为我哭泣。
仔细回忆起爆炸前的那一刻,她似乎要说的话,那个口型。
「谢谢…」
……
留在战场应该只会给蝶尔添乱,我便躲到一边,不敢打扰她们,暗自观察她们的战斗。
蒙面巫女又侧头躲开蝶尔的光球,她游刃有余的在密集魔法攻击下闪避。偶尔还去几个风刃,蝶尔也只能勉强避开。
两人的实力差距好悬殊啊……不过魔法我搞不明白,这种情况下,我只想帮助她,做点我能做到事情。不过现在看来也就是不给她添乱了吧,省的她还要保护我。
不过蒙面女巫为什么不快速结束战斗呢……她貌似基本都在防守。我什么都做不了,只能默默祈祷蒙面女巫不要下狠手,祈祷蝶尔能够在这场战斗中获得胜利了。
不知道战斗持续了多长时间,法术的闪光成为了这烟雾弥漫的黑夜中唯一的光芒。烟雾渐渐散去,蝶尔的法袍已经被烟雾和尘土包围,变得不那么洁净了。那本魔法书显得毫无生机地挂在身上,折断的法杖被随手丢弃在地上,淡紫色的头发在魔法的冲击下肆意地飞扬着,迎面而来的冲击让我不由自主地举起双臂阻挡。
一发法弹朝着蝶尔冲去,蝶尔摆出防御的架势,这时我才发现,这发攻击的目标,是站在一旁我!
愣了一下,随后举起胳膊做出防御姿势,害怕地闭上了双眼。
预想中疼痛并没有来临,我才发现这一发攻击并没有对我造成什么伤害,反而是手腕处感觉有些不舒服。
“尽管来吧,我们可不会在这种地方死掉!”蝶尔朝着空中的蒙面巫女喊道。
蒙面巫女沉默着,没有说话。藏于黑色长袍中的手缓缓升起。
“永别了。”从黑色的面具中流出一滴泪水,反射出正在运转的法术。
后来我才知道,那是一种巨大杀伤性的武器,是反帝战争中的法师使用的法术,拥有着摧毁着一整个城镇的能力。
释放的对象,正是蝶尔。
来不及反应,血红色的冲击波朝着蝶尔撞来,一瞬间蝶尔便只剩下了血红色中的轮廓。
正当我呆滞之时。
一抹闪耀着金色光芒的紫色时隐时现。
血色的魔法波调转了方向,直冲在空中的蒙面巫女!
蒙面巫女胡乱地挥动着法杖,而那不过只是螳臂挡车。
喊声和那深邃的黑袍一同被掩盖在了魔法里。
……
蒙面巫女已经不见了踪迹,地上只剩下了碎成两半的黑色面具。
面具碎了,蒙面巫女的生命,可能也就被斩断了吧,我这样想着。
蝶尔还站在原地,她呆呆地看着自己下意识抬起的手,又望了望碎在地上的面具。
“不可思议。”她这么说着,瞪大了双眼,痴痴地看着,她好像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左手的手镯上闪着红色的光芒,透明的材质好像被红色的力量所充满。“姐姐…”她看向手镯,几滴泪水从眼角滑落。
她走向面具,淡紫色的头发在胜利的光辉中地挥动着。
“这到底是…”她蹲下来,缓缓捡起面具,轻轻地抚去躺在上面的灰尘,出神地看了一会儿。
“蒙面巫女是天井联邦的人,她被派到世界各处召集天井人然后运输到天井联邦,因为你们有特殊能力,所以无论作为士兵或是工人都是十分不错的选择…但是我总感觉,她肯定没有就此死掉…”蝶尔说完后,站直伸了一个懒腰,随后“啪”地倒在了地上。
“好累啊!”她在地上埋怨起来。正经的时间可是真的短啊。
我找了处断掉的木头,把她拖了上来。静静地望着远方城市的灯火通明—这确实是个远离尘嚣的地方。一旁的井口已然没有了当初的闪光,而是静静地坐落在这里。从这里眺望,能看到远处车水马龙,繁华不尽的城镇,密密麻麻地互相交织、穿插着。
不过这,果然还是令人很在意啊。
“我说,那口井到底是什么啊,我为什么会从那里出生呢?”我斟酌着开口。虽然知道这样发问可能会有些突兀,但来到异世界,这是必须要知道的。
“你果然会对这个有疑问呀,”蝶尔似乎早已料到我的想法,“那是一个叫做达斯特里的冒险者所创造的,据说这是一个能够召唤天井人以此来平衡世界的装置,天井人似乎背负着命运之下平衡世界的使命。它会四处移动,用着高等级的魔法器就可以追踪魔法波动。我因为招募不到同伴,便想到了找天井人来啦。”
命运?
我迷迷糊糊想起了那碎片的记忆,头疼也随之涌来。
“完成—你的命运—”
……
“看你刚才熟练地使用魔法,你应该很强啊,为什么会招募不到同伴呢?”我疑惑地问蝶尔。
蝶尔在木头上肆意晃动着的双脚逐渐停顿下来,低下头去。
“你…真的想知道吗?”她轻微颤抖着低下了头,攥紧了拳头。
“不…还是算了吧。”我看着她如此的纠结,还是不要为难她了。
她慢慢抬起头看了看我,眼神中蕴含着些许感动。随后轻叹一声,微微笑着。紧握着的拳头轻轻地松开,头也渐渐抬起,伴随着抬头,淡紫色的头发也在风的鼓动下飘起来。
“你还真是个…温柔的人呢。我果然没看错!居然你这么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吧!”她好像突然间打起精神来,回过身来伸出手指着我说。
“其实我的父母都是很优秀的魔法师,是世界顶尖的。但是由于战争的原因,父亲战死了,姐姐离家出走了,所以说人们为什么要打仗呢…”
“那之后,母亲就禁止了我使用魔法,冒险者公会的人都是她的老朋友了,我也不是不知道,所以每次我去,都会被以各种各样的奇怪利用请出来,所以我是没有冒险者同伴的…”
“但是今天不一样,今天你来了!”蝶尔突然兴奋起来,提高了语调,她使劲地摇了摇头,想要将眼泪甩下去。
“是拥有超强力量的天井人,能够与我一同旅行!你真的很厉害,可是救了我的命呢!”
很厉害吗…我低下头看向手心,繁密的蓝色魔法阵似乎在我眼前重现。也许我真的并不是一事无成做不到,我也能发挥出自己的力量。
其实超强力量也没有很重要啦,主要是能够不怕母亲的人脉与威慑,能和陪着一起冒险旅行,一起造出属于我们的未来。”说着,她轻轻撩了一下耳边的头发,脸颊有点泛红。
说着,她站了起来,正正当当地站在我的面前。
从这山顶向外望去,落日的余晖正洒满这片土地。夕阳的余晖拂照在她淡紫色的长发上,镀上一层金色的光辉。
她微微笑着,眼眸也在这一刻显得无比纯净。
“那么,要加入我的旅行吗?”
一副美丽洁净的画面在我眼前展现,少女踏着夕阳余晖向我伸出手来,投之以温柔的微笑。
这样的话,不久没办法了吗…
我都有点,想要努力活下去了。
眼泪满眶的我伸出手来,答应了少女的请求。
“话说回来,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那么就再来一次吧!你的名字是…?”蝶尔摆了个帅气的姿势,伸出手来,露出了笑容。
真的是个可爱的女孩子呢。
“菲尔斯。”我也笑着对她说。
二人的心情都变得释然起来。
“不过,这下糟糕了…”她放松地倒在木头上,松散的头发滑过木头,“这样就没有魔力回去了…”
寒冷的风吹过,刺伤了我的脸颊。到了晚上,这天气也变得冷起来,我不住地搓手,试图用做功的方法让双手暖和些。
“「点燃」。”早已闭上眼睛的蝶尔伸出手点燃了一旁的断木。
“怎么样,这招帅吧?”她朝我眨了眨眼。
“你没有魔力的了吗啊喂!”
“啊,刚才说的不算,点火的魔力还是有的哦~”
我们坐在一起,伸出双手,尽量想要靠近火源,望着这棵枯老的树干燃尽它最后的一丝生命带来的温暖。
“可是一会儿想要离开的话,应该怎么办呢?”我看向一旁的蝶尔,这么说到。
“一会儿的事情就一会儿再说吧!现在不是还很温暖吗?”
……
不知道过了多久,这火焰见了都要退避三舍的寒风,还是没有要停歇的意思,依旧不停地吹着,吹着。我紧紧裹住转生时所穿的衣服,还好,不算是很冷。附近的城镇真的离这里太远了,便想等待天亮的时候再出发,兴许还能暖和一些。可是这寒风包裹的漫漫长夜,又如何叫人度过呢?一旁的蝶尔已经躺在断木上睡着了,我拿起手边的木条,朝着即将熄灭的火焰扔去。
“好冷…”蝶尔不知道是睡了还是醒着,嘴里喃喃地说。
我恋恋不舍地将刚刚有一点温度的外套脱下来,盖在了经历战斗而破败不堪的法袍上。无尽星空的黑夜之下,被树木包围白白的雪地上只有我们二人突兀地在烤着火。
回想起来这短短的时间所经历的一切,就好像一场梦一样,不过我似乎离着回到原来世界的目标越来越远了…
火焰悄然间熄灭。
待到黎明的时候再出发吧。我这样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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